大多數人都知道泰坦尼克號——一艘被譽為“永不沉沒之船”的大型豪華郵輪——的故事。當時，泰坦尼克號是地球上最大的人造移動物體。建造這艘船的公司非常確定它不會沉沒，因而也就沒有為所有乘客配備足夠的救生艇。很遺憾，這艘船并不像宣傳說的那樣神奇，而是在撞上冰山后沉沒了。船上大約有1500人喪生，其中包括許多來自不同國家的頭面人物。

    圍繞這艘船的種種事跡可以說是老生常談了，甚至還有專門以此為背景改編的電影。盡管這場災難發生在100多年前，但“泰坦尼克”這個名字在今天仍然膾炙人口。

 

    然而，盡管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但人們對泰坦尼克號的故事仍舊不曾失去興趣。每個人都知道這艘船撞上冰山的基本情況，但最近又有新的證據表明，泰坦尼克號在著火的情況下航行了好幾天：甲板下面有一處煤火，燒了好幾天，但船員們無法撲滅。船因而在著火的情況下不得不繼續前進。

泰坦尼克號船體上的黑色標記，圖片：CBS News

 

    Senan Molony是愛爾蘭的一名記者，30多年來一直在研究泰坦尼克號。他最近在英國的一間閣樓里發現了一組泰坦尼克號在離開造船廠之前由造船公司拍攝的照片。其中一張照片顯示，船體上有一塊30英尺長的黑色標記，這正是冰山撞擊船只的地方。倫敦帝國理工學院（Imperial College of London）的工程師確定，該標志是由船上三層樓高的煤倉發生的一場煤火造成的。

 

    泰坦尼克號著火的事實是有據可查的。在沉船事件后的調查中，Charles Hendrickson出庭作證，并談到了火災。在泰坦尼克號離開Belfast之前，人們就知道這場大火了。Hendrickson和其他三四個人一起努力滅火，但要在這種情況下撲滅煤艙里的煤火，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燃燒著的煤放進船上的爐子里。

 

    那么問題來了，他們為什么不能把火“撲滅”呢？因為煤的燃燒性質。一般來說，煤火是極其難以處理的。即使是在可以方便調撥資源的開闊地區，它們也幾乎不可能被撲滅，而在一艘艙室狹小的船上，就更加困難了。

 

    以賓夕法尼亞州Centralia的煤火為例。這場火災發生在礦井之中，事實證明已無法撲滅。它從1962年5月27日開始燃燒，一直燒到了今天——也就是持續燃燒了56年。盡管聯邦政府做了許多努力來處理這場火災，但無濟于事。據估計，火災發生的部分地區溫度在華氏1000度（約538攝氏度）左右，會產生致命的一氧化碳氣體。最后，聯邦政府放棄了撲滅大火的努力，從居民手中買下了所有的土地。如今，Centralia儼然已經成為一個旅游景點，游客們特意來這里參觀濃煙和廢棄的建筑。

 

    在Senan Molony的新紀錄片《泰坦尼克號：新證據（Titanic: The New Evidence）》中，他調查了煤火造成的破壞。發生火災的煤艙區域位于船的一個主艙壁水密墻——在船體破裂時防止海水擴散——上。Molony采訪了倫敦帝國理工學院的火災科學專家Guillermo Rein。Rein表示，泰坦尼克號大火的溫度可能高達1800華氏度（約982攝氏度），當人們注意到煤火時，它可能已經燃燒了幾天或幾周之久。

 

    泰坦尼克號上的煤工和消防隊員的證詞似乎表明，煤礦區附近的艙壁被大火嚴重破壞。從之前的圖片中還可以看出，船體上的火災痕跡也隱約可見。

泰坦尼克號的船尾和船舵，圖片：Robert John Welch

 

    泰坦尼克號的另一個問題是船速。它在穿越大西洋時全速行駛，而忽略了該地區可能存在冰山的警告。有傳言說泰坦尼克號試圖打破某種速度記錄，但它建造的初衷可不是為了速度。這艘巨輪主打“豪華”二字。Molony指出，泰坦尼克號速度過快可能是由火災造成的。

 

    為了滅火，煤工們一直在把燃燒著的煤鏟進爐子里燒掉。如果煤工們一直在盡可能多地鏟煤，那船的速度快起來也是正常的了。隨著煤炭燃燒過量，發動機將更加努力地工作，加快航行速度。為了滅火，煤工們連續三天不停地往爐子里鏟煤。Molony認為這就是泰坦尼克號在撞上冰山時仍在全速前進的原因。

 

    1912年4月14日晚上11點40分，泰坦尼克號撞上了一座冰山，冰山撕裂了船體。根據Molony的紀錄片，就在事故發生后不久，艙壁隔間似乎起到了阻擋海水蔓延的作用。泰坦尼克號的設計者當時在船上，對撞擊造成的損失進行了評估，他似乎認為只要艙壁能夠支撐住，泰坦尼克號就不會沉沒。然而，據報一個主艙壁在火災中受損。

 

    Molony從美國對沉船調查的文字記錄中發現，煤工Fred Barrett報告稱艙壁出現故障。冰山撞擊時Barrett正在下面，他躲在船上另一個水密艙里。大約兩小時后，Barrett報告說，他看到“鍋爐之間的撕裂處有綠色泡沫在向外涌”。就在這時，艙壁破裂了，Barrett從急流中逃了出來。在Molony在調查中表示，此后船體開始迅速下沉。

1912年4月16日，倫敦街頭的報童手持“泰坦尼克號遇難，人員損失慘重”的報紙

 

    Molony的紀錄片引發了諸多關注，其論點也合乎邏輯：隱藏的大火對艙壁造成了破壞，而船全速航行是為了滅火才不得不持續添煤。正對著鍋爐的艙壁損壞是由于煤的燃燒產生了難以置信的熱量。

 

    Molony認為，如果艙壁能夠撐住的話，那么船上的乘客就可能全部獲救，因為收到求救信號的船只正緊鑼密鼓地趕往事發地救援。如果泰坦尼克號能夠再漂浮幾個小時的話，這場歷史性悲劇的受害者或許就沒那么多了。

 

    艙壁是泰坦尼克號抵御危機的主要屏障。泰坦尼克號上沒有救生艇也可以理解，因為它本身就被認為可以作為救生船只使用。艙壁的設計是為了在出現裂縫時防止水進入，這樣就有時間進行救援了。然而，如果艙壁出現了問題，那就真的大難臨頭了。

 

    Molony還調查了為什么泰坦尼克號會在著火的情況下離開港口。根據對白星航運公司（White Star Line）的采訪和研究發現，該公司似乎陷入了財務困境。泰坦尼克號的建成時間已經有所推遲，它的姊妹船也遭到了損壞，經濟損失接連不斷。泰坦尼克號需要按時啟航，否則公司可能會破產。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同意Molony的結論。例如，英國泰坦尼克號協會（British Titanic Society）前理事David Hill承認發生了火災，但他認為區區火災無關痛癢——冰山才是罪魁禍首。

 

    Molony無法完全證明自己的說法完全正確。但不可否認的是，泰坦尼克號在其處女航時就已經著火了。而在分析它在和冰山撞擊的時候，也需要把船體著火作為考慮因素包含在內。

 

    盡管有了新的證據，但沒有什么能改變泰坦尼克號悲劇的事實。也許這場悲劇本來是可以避免的，但結果船上的絕大部分人都死于非命。最后，新證據還揭示出了那些負責人的疏忽和冒險達到了何其之高的水平。一艘攜帶救生艇不足的船只在失火的情況下，以最快的速度穿越了一個冰山密布的地區。而英國調查機構掩蓋了有關火災的證詞，這只會增加悲劇的發生。

 

    即使是100年后，有關這起案件的新事實也會引發新的憤怒。設身處地為那些受害者著想并不難，他們唯一的過錯就是相信自己在“永不沉沒的船”上是十分安全的。